四月里的最后一天,他去开会,顺路把我送到了西阐寺门口。
西阐寺我来过很多次,每年的四月我都会来的。只是我只身前来还是第一次,而且是踩四月的尾巴上。
第一次来西阐寺,是和他在一起,回想起来也是上个世纪的一个中秋的夜晚。后来我与梅一起来到大殿。当时她双手合十,举过胸前,非常虔诚。梅不是佛教徒,她说来到这里,我们所接收到的都是纯良、美好的信息,无论你信还是不信,都应该拜一拜。这也是我从此对所有的宗教都怀有由衷的敬仰的原故。梅是《流金岁月》的编导,一次采访返京的车祸里,她离开了我,但我的手机里至今还留存着梅的问候,空闲的时候,我会打开读一读,依然能感觉到她活着的日子。那年梅的榕城之行,就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会面。现在每周我还是会看 央视2套的《流金岁月》,每次看节目,都感觉梅还和我在一起。
我穿过放生池的那颗浓密茂盛的大榕树,再次想念着我的梅。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来探望我的奶奶。四月的最后一日,这里好安静。清明时节,这里从来都是呼天唤地的,祭拜仪式传统也简单,三根香火、几碟素菜,寄托着人们对亲人无限的怀念和哀思。
今天,我只能站在奶奶的窗外,站在这个曾经人来人往的香炉旁,静静地祭悼。我知道,虽然没有香火,但是,我的奶奶会知道我的到来。她在里头,我在外头,我们隔着窗户,说着只有她和我能够听懂的语言。生活的嘈杂与忙碌,让我们只能在每年的四月来到这里,就是怀念也显得仓促而短暂的。像今天这样,我能一个人在西阐寺呆上两个小时,对我而言似乎是一种奢侈。
我沉浸在西阐寺这古香古色的静昵中,驰骋在自己的编织的一种遐思里,渴望着自己的记忆能在西阐寺停滞。 前两天读了深蓝的一篇博文,里面的一句让我回味醒悟“原来,最深爱的不过是这样一份安宁,触手可及的幸福”。我的幸福,不是天山那朵静看沧桑的雪莲吗?幸福原来就是这方没有喧嚣的净土,幸福就是与你的亲人一起独享的那片宁静,哪怕是一起分享的一片面包和一杯清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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